第60章 走了-《成王天途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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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大寒山某座沉寂的火山上,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从火山口跃出,仰天狂笑道:“哈哈哈哈!我成功了!我成功了!我烈猛终于成功了!”
已是初秋时节,暑气渐收,凉意渐盛。东方天色刚刚放亮,从远处刮来一阵凉风,空中响过几声闷雷,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。
无数雨滴落在乡间小径上,溅起无数蓬极细微的黄尘。尘土似乎厌倦了匍匐的日子,趁这个机会,努力的想冲上天际,看看世界。但细细密密的雨永不停歇般地下着,终是将其再度压进了地面。
小路尽头响起密集的马蹄声,一匹黑马撕裂了不知何时弥漫而起的薄薄晨雾,身形如电,疾掠而过,眨眼就到了路的另一头。
一个早起的农夫眯着惺忪的睡眼,打着哈欠朝蹄声来处望去,哪还能看到马的影子?只有地上的一线黄泥脚印证明,刚才的确有人骑马经过,只是因为速度太快,他没看清而已。
黑马穿过两片菜地,踏过几条田埂,越过一座土丘,最后在一间茅屋外停住脚步,马上翻下一个身着单衣的少年。
赵子铭上前几步,伸手轻轻一推,虚掩的柴扉嘎吱一声开了,他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,迈步走进了简陋的小院。
黑马亦步亦趋地跟着,嘴巴微微刍动,嘴角边挂着一圈白沫,身上冒着腾腾热气,各处肌肉时不时地抽搐一下,这是劳累过度的表现。
毕竟它在一天之内,载着赵子铭以极限速度跨越了数千里的距离,一口气从天延府跑到了玉临府,这等体力消耗,即便对它那被天地元气淬炼过的强悍体魄来说,也是一种极大的负荷。
茅屋的门半开着,纸糊的窗口透出暗淡的烛光,屋里忽然传出徐闻的声音,“是子铭吗?”
本来,以赵子铭如今的修为,可以轻易做到落地无声,比世俗间任何轻身功法都要高明。若他收敛了气息,即便是打通玄关的强者,也无法发现他的接近。
可不知怎的,自从进入这个院子,他心底那丝隐约的不安,就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了,哪还有心思隐藏行迹。
他应了一声:“先生,我回来了。”便深吸一口气,走进了茅屋。
屋里的布置和他离开前一般无二,一床一桌两条长凳,桌上摆着一张茶盘,盘中有一只粗瓷茶壶,三只小杯。屋子一角的黄泥墙壁上,挂着药老怪的随身佩剑。
但房中只有一个人了,徐闻坐在靠床的长凳上,面向房门,手里抓着一只酒坛。一个多月不见,他模样大变,须眉皆白,神色憔悴,苍老了十岁不止。
望着空荡荡的床铺,赵子铭颤声问道:“先生,师父呢?师父在哪里?”
徐闻仰头灌了一大口酒,任凭酒水从嘴角溢出,沾湿了因久未打理而显得有些杂乱的胡子,良久,才哀声道:“沧海,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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